袁嶺
法國國會改選第二輪投票結果，沒有任何政黨聯盟獲得議會絕對多數，形成三分天下局面。依所得席次：第一是泛左聯盟「新人民陣線」（下文簡稱NFP），第二是總統陣營「在一起」（Ensemble，下文稱總統陣營），第三是選前民調高企且挾著歐洲議會勝果卻翻車的極右「國民聯盟」（下文簡稱RN）。本文從進步社會力量動員（包括工會聯合陣線以及NFP的組成）的角度，討論RN是次選舉的失利。
「國民聯盟」（RN）上台的倒計時
首先，對於總統馬克宏這次解散國會，先作資料更正。雖然，法國一些報章社評不認同此決定，不過，反馬克宏的黨派（包括極右的RN）沒有糾纏在反對解散國會的問題（多是總統陣營內部有怨言），而是專心準備選戰。所以，有些評論說什麼NFP當初反對解散國會，事後又要求馬克宏委任NFP推舉的總理人選（其實那時NFP還沒正式組成），不是事實。RN的實際領導人瑪琳．勒朋（Marine Le Pen）拋下豪言「準備好執政」。左翼政黨「法國不屈」（下文簡稱LFI）（其後NFP主要成員）創立人梅朗雄（Jean-Luc Mélenchon）甚至則持贊成態度，認為這是合理的舉措，因為馬克宏已沒有任何合法基礎來推行他的政策。
這次改選前的輿論焦點基本是圍繞在RN，它除了選前民調高企，還加上傳統右派「共和黨人」（LR）部份黨員叛變而與它結成選舉聯盟，RN到達執政之路似乎近在咫尺。RN的前身「國民陣線」（下文簡稱FN），在法國政壇盤踞多年，偶爾會在選舉有所斬獲，但由於極右種族主義的硬核意識形態，始終難以進入政治權力中心。但瑪琳．勒朋自2012年從父親老勒朋接掌FN後，便系統地從事長期的「洗白」工程，將過去老勒朋露骨的排外種族主義（甚至帶有法西斯主義傾向），包裝成「保護本土文化」的民粹主義，但沒有改變它種族主義反移民、反伊斯蘭文化的內核。
其次，瑪琳．勒朋刻意從黨內挑選年輕人選培養成未來執政之日的總理，這次選前媒體的另一焦點，便是在28歲且比時任35歲的總理阿塔爾（Gabriel Attal）更年輕的RN黨主席巴德拉（Jordan Bardella）。巴德拉在中學時期已加入RN前身FN，到了大學卻沒有完成學位便到RN任受薪黨工，結果被瑪琳．勒朋相中而全力栽培和打造成一個形象整潔、說話討好的「儲位」總理。
「國民聯盟」（RN）對俄與對華立場
至於RN對俄和對華的立場，可以概括為「通俄親中」。瑪琳．勒朋與俄羅斯普京關係密切，眾所周知，她甚至被視為普京在法國的政治代理人。法國媒體披露，在瑪琳．勒朋接掌FN後， 在2014年獲得了俄羅斯一家銀行的九百多萬歐元貸款，但該銀行後來清盤，FN的債務出售給一家俄羅斯汽車租賃公司，最終該債務在2019年落入一家由退役軍人創辦的飛機零件公司Aviazapchast，該公司在2020年被美國指控與北韓、伊朗和敘利亞進行貿易而違反《不擴散核武器條約》而被列入制裁名單。當俄羅斯在2022年2月入稱烏克蘭後，瑪琳．勒朋便急忙向外界聲稱已全數償還給Aviazapchast餘下六百多萬歐元欠債。但不久，媒體披露，她又獲得匈牙利某家銀行的貸款，而主政匈牙利的奧班被視為普京在歐盟的代理人。另外，瑪琳．勒朋早在2014年已公開支持俄羅斯吞併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而對2022年俄烏戰爭，她也公開反對歐盟經濟制裁俄羅斯以及武器援助烏克蘭。
至於RN與中國政府的關係，瑪琳．勒朋過去一直對有關中國事務三緘其口。不過，RN與中國政府有保持接觸。有媒體披露，2022年9月初，RN的國會議員朱文（Hervé Juvin ）和舍尼（Sébastien Chenu）（兼國會副主席）與中國駐法大使盧沙野，共晉私人晚餐。朱文在2022年10月，更代表RN出席了中國共產黨召開的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
至於RN與中國政府的關係，瑪琳．勒朋過去一直對有關中國事務三緘其口。不過，RN與中國政府有保持接觸。有媒體披露，2022年9月初，RN的國會議員朱文（Hervé Juvin ）和舍尼（Sébastien Chenu）（兼國會副主席）與中國駐法大使盧沙野，共晉私人晚餐。朱文在2022年10月，更代表RN出席了中國共產黨召開的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
「新人民陣線」（NFP）面對的不利局面
面對RN上台之勢洶洶，所有左派政黨，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過去幾年，RN在全國的勢力一直冒升，早在2022年的國會選舉，主要左派政黨已組成選舉聯盟「新生態和社會人民陣線」（下文簡稱NUPES），對抗RN。而今次NFP的聯盟，比過去NUPES在左派政治光譜實現更廣闊的聯合。NFP當中的主要力量有LFI、社會黨、生態黨（Les Écologistes，不要與已不存在的綠黨混淆，它是由前綠黨與歐洲生態黨合併而成）和共產黨，還有其他一些激進左翼政黨也加入，其中例如「新反資本主義黨」（下文簡稱NPA）。
雖然，有評論說RN的這次失利，其中因素包括其黨主席巴德拉發表的禁止公職人員擁有雙重國籍的言論，引發爭議。不過，NFP亦同樣受到主流媒體的不斷攻訐，尤其針對其中的LFI。這亦是親總統陣營、親財團的主流媒體策略，雖然會批評極右RN，但更猛烈攻擊的是對準NFP，所以NFP相比RN處於更不利的局面。例如，一些主持或名嘴不斷指控LFI梅朗雄是反猶主義者和支持哈馬斯恐怖主義，其實梅朗雄只是譴責以色列製造加薩地帶的人道災難以及支持巴勒斯坦人的立國權利，這也是國際社會的主流共識。
再者，主流媒體不斷放大NFP內其他黨派是否會同意推舉LFI梅朗雄成為總理人選的矛盾，其中包括梅朗雄的個人作風問題，令到LFI黨內不少人離去。不過，他個人早已表明不打算角逐總理之位。另外，也有媒體對梅朗雄翻舊帳，說他持親北京的立場，例如他在2022年8月公開反對美國參議員佩洛茜訪台，認為會令到台海緊張局勢升級，也違背法國一直秉持的「一個中國」立場。但另一方面，媒體鮮有提及的，是他對香港2019年社會事件的立場。他對此是持支持的立場，認為這是一場「公民革命」，是由反送中條例演變成爭取民主和對抗社會深層不公平的運動，並明言如果中國政府認為採用武力便可解決問題便大錯特錯。這裡需要清楚的是，梅朗雄的個人立場不代表LFI的正式立場，更不用說代表NFP。
順帶一提，NFP內的第二大力量社會黨，它傳統上一直關注中國的人權狀況，其現任黨主席為富爾（Olivier Faure），是國會轄下新疆維吾爾問題研究小組的共同主席。社會黨在他過去幾年的重建工作下，總算扭轉了始於奧朗德年代的沒落頹勢。
NFP選舉綱領的對外關係著墨三大部份，非洲事務、俄烏戰爭和巴勒斯坦問題。尊重非洲國家的主權，保護環境，協助衛生建設，減免債務。譴責俄羅斯普京入侵烏克蘭，支持烏克蘭人民保衛領土完整的權利（包括武器援助）。對於巴勒斯坦問題，與馬克宏政府支持以色列戰犯內塔尼亞胡劃清界線，譴責哈馬斯的恐怖主義行為，雙方釋放人質，儘快停火，加快人道救援，避免人道災難加劇，承認巴勒斯坦國。
NFP的選舉綱領著重在經濟民生和生態方面，旗幟鮮明地反對馬克龍偏幫財團利益的新自由主義政策，捍衛工人階級利益。這裡簡括介紹：最低工資月薪為1,600歐元，恢復馬克龍於2018年取消的財NFP的選舉綱領著重在經濟民生和生態方面，旗幟鮮明地反對馬克宏偏幫財團利益的新自由主義政策，捍衛工人階級利益。這裡簡括介紹：最低工資月薪為1,600歐元，恢復馬克宏於2018年取消的財富稅，增加累進所得稅稅率，撤銷馬克宏的退休年金法案（退休年齡從62歲延長到64歲）而回復到60歲，撤銷失業保險改革（失業金給付由目前18個月減為15個月；領取資格由目前24個月內須至少工作6個月，收緊為20個月內須至少工作8個月），薪資與通脹指數掛鈎，凍結燃料、天然氣和電費以及生活「基本必需品」的價格。
NFP的選舉綱領，得到法國全國第二大總工會CGT的支持，CGT主席比內（Sophie Binet）公開呼籲會員票投NFP，全力阻止極右RN入主馬提尼翁府（總理官邸），並且明言NFP的綱領符合勞工利益。
第一輪投票結果。RN一如所料，再加上招攬了LR的變節黨員，領先第一達33.2%，NFP為28%，馬克宏陣營為23%，RN極大機會在第二輪投票獲得絕對多數席次。RN若果執政，除了實行它本身的反移民議題外，大家更擔心的是它的極端鐵粉的種族主義暴力行為會更猖獗。還有令人不安的是，一直存在的警察暴力會更有恃無恐。此前有統計調查揭示，有七成半的警察票投RN的前身FN（也有社會學者認為投給FN的警察也不一定是種族主義者）。去年6月在巴黎近郊一位阿爾及利亞裔少年在車上被交通警察非法槍殺，引發自2005年以來最大的全國騷亂。開槍警察事後訛稱因對方開車衝向自身在生命受到威脅下才被迫開槍自衛，幸好有市民用手機拍下事發過程才真相大白。
「國民聯盟」（RN）為何遭遇挫折？
這裡，先簡要說明法國國會選舉的制度，尤其是「三人角逐」（Triangulaire）的現象（一般評論文章對此大多語焉不詳），它是與RN在第二輪投票失利的原因有關。首先，法國國會選舉分為兩輪制，每個選區採用單議席單票制，據此，任何政黨或政黨聯盟在單個選區只會推出一位候選人，以增加勝選或至少能進入第二輪投票的機會。任何候選人在第一輪投票得票超過一半，以及其得票至少達到占所屬選區已登記選民人數的25%，便直接當選。如果沒有候選人符合以上條件，便看候選人得票能否達到占所屬選區已登記選民人數的12.5%門檻，符合的候選人便能進入第二輪投票。第二輪投票的候選人以簡單多數票定勝負，一般情況是兩人對決，或是「三人角逐」，而「四人角逐」（Quadrangulaire）極少發生。總之，投票率越高，出現「三人角逐」的選區便越多。
這次投票率接近七成，同比2022年不足一半為高，也是歷屆首次出現多達三百多個「三人角逐」的選區，它也成為第二輪投票前夕的焦點。因為，「三人角逐」選區越多，則RN席次增加的機率也越大。NFP內LFI領導人梅朗雄率先提出，進入第二輪投票而出現「三人角逐」局面的該黨候選人，只要在第一輪得票結果是RN候選人排在首名而該黨候選人排在第三的選區，便得退選。這種策略，筆者名為「退選集票」，以成就任何得票第二名的候選人與RN候選人的「二人對決」。這隨後亦成為NFP內其他黨派的共識。不過，總統陣營的情況並非如此，內政部長達爾馬寧（Gérald Darmanin）表示，只要有LFI候選人在內的「三人角逐」選區，便不會退選。
早在NFP成立不久，由CGT牽頭，亦發起了總工會的聯合陣線，全力動員會員阻止RN上台。參加的總工會，包括有法國第一大總工會CFDT，公務員總工會FSU，自主工聯UNSA，反全球化運動而與NPA關係較好的總工會Solidaires（簡稱SUD）。到了第二輪投票前一星期，工會聯合陣線加緊動員，工會組織者每天都落區派傳單宣傳阻上RN上台，例如其中一些CGT的工會組織者，到巴黎北站向從北部到達的火車乘客派發傳單和解釋RN上台的危險，因為法國北部是RN的票倉。
其實在去年初，法國各總工會為反對馬克宏退休年金改惡法案，十多年來首次再組成聯合陣線共同對抗，包括相對與政府關係良好的CFDT亦加入罷工動員，舉行了數場的全國大罷工，其中引起廣泛影響的是CGT的石油公司工會的罷工。雖然法案最終強行通過，但其後仍有不少罷工行動持續且相較前幾年重新頻繁起來，包括大巴黎運輸公司（RATP）的駕駛員和鐵路公司（SNCF）的控制人員的罷工。各工會在反馬克宏親資本的政策上，重新建立了合作基礎。
另外，八百多名文化界工作者（包括導演、編劇、演員、作家、作曲家、攝影家等等）發表聯署聲明，呼籲阻止極右RN上台。聲明內容指出，在極右奧班和極右兄弟黨的梅洛尼統治下對匈牙利和義大利的文化界所造成的衝擊，可以作為前車之鑑。公共視聽廣播基本聽命於執政黨或被私有化。新聞自由受到箝制。對戲劇、文學和音樂活動的資助被削減或取消，阻礙培養新的相關人才。這些國家的文化部門正步向衰落，就業機會減少。
第二輪投票前夕，除了NFP內各黨派，還有人權、女權、學生、環保和LGBT的團體，每天都全力在各自地區做群眾動員，舉辦辯論會、集會和遊行。
由於NFP在「三人角逐」選區的候選人一個一個地「退選集票」，反觀總統陣營雖然口頭上也強調阻止極右上台，但大部份候選人仍然賴著不退。總理阿塔爾 迫於反RN的社會輿論壓力，出面降溫，提出「共和陣線」的「退選集票」，但最後也並非所有總統陣營的候選人跟從。
第二輪投票結果揭曉，RN要在這屆議會的執政之夢破滅。這是工會和公民社會的廣泛動員，以及NFP內各政黨的團結，發揮了作用。NFP的候選人在「三人角逐」選區基本貫徹執行「退選集票」的策略。令到「三人角逐」選區數目，由原先310個，最終減至89個，增加第二輪投票其他黨派候選人與RN候選人的一對一之決，難怪RN主席巴德拉事後心有不甘稱這是個「可恥聯盟」。順帶一提，總統陣營最終所得席次比最初民調為高，也應歸功於NFP的候選人較多讓路給總統陣營候選人，NFP及其盟友退選的候選人共134人，反觀總統陣營退選的只有82人。
任命新總理的懸念
根據法國第五共和過往的不成文慣例，總統一般會任命在國會獲得最多席次的政黨推舉人選成為總理。現在NFP獲得的席次是排第一，馬克宏按理應該任命NFP所推舉的總理人選。不過，現實情況是NFP就共同推舉的總理人選內部存在分歧，主要是LFI（它提出的人選不是梅朗雄）與社會黨聯同生態黨之間各自有所屬意的總理人選。更重要是，即使NFP內部就總理人選最終達成共識，但馬克宏很大機會不會委任NFP的推舉人選（尤其是來自LFI），因為這樣也意味新總理會落實更多有利於工人階級的政策措施，尤其是會撤銷去年通過的退休金改革法案。
這次選舉後，親馬克宏、親資本的媒體，開始散佈恐慌情緒，就是如果委任NFP的推舉人選成為總理，將引發市場恐慌和資本外流等等。一般預計，馬克宏或會嘗試拉攏NFP內的社會黨和生態黨的部份議員，加入總統陣營嘗試組成議會多數。不過，社會黨和生態黨若果變節投靠總統陣營，則肯定會流失此前大部分基層黨員和選民的支持，尤其社會黨過去幾年從奧朗德時代的親新自由主義路線回歸傳統社會民主主義的艱苦重建工作，付諸東流。
小結
值得警惕的是，RN今次是在強大的社會動員反制的力量下暫時受挫，但它社會影響力持續地增加。RN在今次改選所得的席次連同盟友共142席，比2022年選舉的88席幾乎翻了一倍。而瑪琳．勒朋對此帶著警告的語氣說：「RN的執政只是被推遲而已」。
這裡需要分辨清楚的是，投票給RN的支持者，不一定都是傾向種族主義。其中多是對體制、對馬克宏政策不滿的中下階層。RN贏得工人階級某些層分的支持，主要是在農村和去工業化最嚴重的地區，尤其是在法國北部。因此，RN表面上也會提出一些迎合勞工利益的政策（如最低工資、下調電費和取消某些日用品的消費稅等等），自詡是捍衛人民基本生活條件。但在多數發達或不同族群人口比例高的城市，RN的滲透則遇到更大阻力，這些地區，從今次選舉調查可見（見參考資料部份），NFP獲得不錯的成績。而NFP今後對抗RN的發展，正需要給不滿馬克宏的反體制中下階層，一個不同於RN的真正反新自由主義、對抗資本的選項或可行性。
過去幾年，法國普羅民眾經歷了重大的社會民生倒退，經受新冠疫情和公共衛生體系危機的衝擊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實際工資收入抵消不了因能源價格不斷上漲所帶動的高通脹，生活水平急速下降，加上馬克宏政府又通過退休年金改惡的法案，這些都為RN增加了支持者，但也同樣令到進步勞工力量團結起來。今次對抗RN的公民社會力量的動員，結合一直以來的反新自由主義、反種族主義和關注生態危機的社會運動，釋出巨大社會能量，成為今後進步社會力量尋求一個阻止RN攫取權力而建立持久共同陣線的寶貴經驗。
參考資料：
1.「新人民陣線」（NFP）2024年選舉綱領。
2. 梅朗雄個人臉書，有關評論2019年香港「反送中運動」的帖子。
3. 法國新聞週刊《快報》（L’Express），有關「國民聯盟」（RN）與中國政府關係的調查報導。
4. 《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一篇獨家調查報導，有關俄羅斯如何透過「國民聯盟」（RN）影響法國支持烏克蘭的立場。
5. 法國《解放報》（Libération）一篇有關有多少警察投票給FN/RN的調查報導。
6. 法國民調機構IPSOS，發表2024年國會改選的選民社會學統計調查。
這調查是在第一輪投票前夕做的。這裡抽出其中對支持極右「國民聯盟」（RN）和泛左「新人民陣線」（NFP）的選民其相關統計撮要。
年輕人支持：將會票投NFP的年輕選民，18-24歲占48%，25-34歲占38%。但排第二的便是RN，18-24歲占33%，25-34歲占32%。
教育程度：中學或以下程度的，票投RN占49%，投NFP只占17%。大學或以上程度的，票投NFP占37%，投RN占22%。
城鄉對比：在少於2,000人的鄉鎮，居民投票給RN有40%，投給NFP只有23%。而在人口超過20萬的大城市，居民投給NFP的有33%，投給RN有28%。
就業：失業者票投RN占40%，NFP占37% 。一般工人投RN達到57% ，投NFP只占21%。
收入：月收入低於 1,250 歐元投RN占38%，投NFP占35%。月收入超過3,000歐元或以上的，投RN占32%，投NFP只有26%。
對生活滿意程度：對自己生活狀況不滿意的人，有50%會票投RN，27%投NFP。
宗教信仰：天主教徒，有41%會投票給RN，投NFP只有16%。無宗教信仰的，有39%投票給NFP，投RN的則為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