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人一生激情繫六四 身陷囹圄志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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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六四是我一生激情所繫。」李卓人在「六四」31周年如常在維園點起燭光悼念,被控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他當時的陳情書如是說。李卓人在香港民主運動中有多個銜頭,他是職工秘書長、工黨創黨主席、支聯會主席、立法會議員……他的故事由1989年說起,如今他的命運亦與35年前的天安門血案緊緊相連,為了堅持悼念六四死難者,為了追究中共屠城責任,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關押至今三年多。即使身陷囹圄,他亦沒有放棄,曾經禁食及以火柴代替蠟燭悼念六四。今年的六月四日,香港的維園繼續漆黑寂靜,但曾經用良知點起的燭光,永不滅。

親歷六四決志獻身公義

1989年5月21日香港成立「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並組織代表團帶同捐款到北京天安門廣場聲援民運學生,李卓人是代表團其中一個成員。「6月4日的晚上,我在北京飯店,整晚望向廣場,聽着不斷響起的槍聲和記者報回來坦克進城,血洗長安街的情況。突然廣場熄燈,一片漆黑,大家都不知廣場內學生、市民的生死,只有以眼淚洗面。到天微亮時,看着一架又一架的木板車拖着傷者和屍體經過,不知死傷多少人。那是我一生難忘傷感的一夜。」正是這一晚令他決志投身民主運動,獻身作公義的器皿。

「那時候回到香港,我就覺得支持中國民運,是我一生的承擔。支聯會的工作,當我接任主席,我講過,這是我一生的承擔。」李卓人在2011年接受訪問時再次明志,那年支聯會的靈魂人物,創會主席司徒華病逝,適逢香港本土思潮高漲,支聯會「建設民主中國」的綱領受到非議,另一邊廂中共對香港民主運動的打壓愈趨猛烈,在如此艱難時刻,李肩負起支聯會的重擔,當上主席。

李卓人亦是支聯會最後一任主席。2019年香港風雨飄搖,他再次接任主席,2020年國安法出台,作為中共眼中釘的支聯會已作被清算的準備,常委人數由20人減至15人,最終只有14人報名,李頂住壓力連任主席職務。

35年的堅持

支聯會自89年,每年在維園舉辦六四燭光晚會,為了鼓動更多關注,五月便開展連串六四相關活動,包括六四長跑、六四遊行、六四講坐、民主風箏行動等,曾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支聯會悼念六四被批評行禮如儀,但為著一個信念堅持了30多年,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除了五、六月六四相關活動外,支聯會30多年來就中國人權、民主不斷發聲,不論參與者多寡,仍然持守,包括每年設街站收集聖誕卡,向中國大陸的在囚良心犯及天安門母親寄出送暖;在劉曉波獲和平獎前,每逢周末巡迴各區收集「釋放劉曉波.支持零八憲章」簽名及明信片的活動;每年在立法會提出「平反六四議案」。這些每年、每周的行動,看似尋常,但在回憶有罪的今天,一句口號、一點燭光、一首歌、一幀圖片都能入罪,,驟覺彌足珍貴。

選擇活在真相的代價

以真相對抗謊言,李卓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由2019年以來,他因參與和平遊行、集會多次被控入獄,包括「8·18」、「8·31」及「10·1」遊行,被控組織未經批准的集結罪及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2021年5月共被判入獄20個月;「六四」31周年,他與支聯會及民主派人士如常進行悼念,被控參與或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及舉行未經批准集結罪,被判入獄14個月。更甚者,2021年9日,時任支聯會主席的李卓人,與兩名副主席何俊仁、鄒幸彤被控《港版國安法》下「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案件尚未開審,主理的法官已表明今年內亦不能開審,李完成服刑後還柙至今。他的妻子鄧燕娥去年亦以涉嫌「勾結外國或者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被警方國安處人員拘捕。

記憶與遺忘的鬥爭

文章開首提到那封陳情書,結尾寫道:「我一生無悔,充滿感恩,感謝上主讓我有機會在香港大學畢業後投身工運,創立有30年歷史的香港職工會聯盟,因為我深信工人只有靠自身團結力量,透過組織獨立工會,才能扭轉社會不公,改變命運。我亦感謝市民支持,賦予我有20年,以立法會議員身份服務市民,配合工運爭取勞工權益,改善民生,為弱勢發聲,爭取民主。我亦是支聯會常委,32年為民主中國的理想奮鬥。到今天,我坐監明志,亦只有如此。」

每年6月4日晚,在香港維多利亞公園,有數萬乃至數十萬支蠟燭照亮夜空,為1989年在北京天安門大屠殺中的受害者悼念,直至2020年戛然而止。建制社團去年六四前後在維園舉辦「家鄉市集嘉年華」,今年將績辦,嘉年華擬橫跨由6月1日至5日。六四、維園、燭光,是香港人的集體回憶,港共卻刻意將之洗刷掉。人類對抗權力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別忘了那靜好的歲月是有人為我們負重前行﹗

今年我們聯同其他組織在倫敦舉辦六四悼念集會,延續港人爭取民主自由的燭光,詳情如下:

【無懼跨境打壓 毋忘六四抗爭】

【三十五週年倫敦集會】

日期:6月2日(日)

時間:下午2時半

地點:倫敦西敏寺國會廣場(Parliament Square)SW1P 3BD

主辦團體:國際特赦組織英國分會、香港勞權監察、China Deviants、Democracy for Hong Kong(D4HK)

器材支援:重光團隊(SW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