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衰退,基層工人首當其衝被壓榨,國際人權組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指,隨著經濟轉差,今年中國的追薪潮提早展開,個案也比往年多。根據非牟利組織「中國勞工通訊」最新統計,今年9月開始,工人集體行動個案陸續增加,過去3個月累積454宗,其中九成涉及欠薪。年關臨近,對於徬徨追討欠薪的工人而言將是難捱的一年,中國工人勞工環境轉趨惡劣的情況值得關注。
| 自由之家:追薪個案現時是一個高峰 難料高峰有多高
自由之家在台辦事處負責人史凱文(Kevin Slaten)早前出席台灣政治大學的活動,分析中國抗議活動新趨勢。美國自由亞洲電台引述史凱文指,現時中國經濟很明顯處於很不好的狀態,因此今年追薪個案數量比往年多。另一現象是今年追薪潮提早展開,每年農曆年前是工人抗議的高峰期,以往慣常在春節前兩個月達至高峰,但今年9、10月追薪個案已攀升。追薪個案多跟經濟差有關連,他形容現時是一個高峰,估計不到這個高峰會有多高。
史凱文又表示,追薪抗議是去中心化的群體活動,但不排除今年追薪潮提早開始,與工人群體的互動觀察和學習有關。另一傳媒美國之音則引述史凱文指,過去金融危機後也曾發生因宏觀經濟下滑導致追薪潮,不同的是今次中國地方政府與企業負債遠高於以往,因此政府的刺激措施不如從前般湊效。
| 過去3個月逾9成集體行動個案涉欠薪
事實上,中國工人維權行動在疫後持續增加,據中國勞工通訊數據顯示,去年全年中國工人集體行動有1,789宗,創近7年新高,而今年截至12月11日則有1,422宗,雖然整體數字較去年回落,但已是過去6年第二高。今年農曆年在1月,工人集體行動在1月有188宗,創全年單月最高,之後數字持續下跌,多數月份個案數目不超過100宗,到9月數字突再急升,該月工人集體行動個案有158宗,較8月的86宗增近一倍,10月及11月也分別有144宗及160宗,即過去3個月有454宗集體行動個案,與自由之家指追薪潮提前於9月展開的說法不謀而合。
中國工人維權事件中,大多數涉拖欠薪金,中國勞工通訊數據指,今年至今有85%工人集體行動涉及追討欠薪,即多達1,219宗,而今年9至11月,與欠薪有關的個案更佔同期集體行動個案91%,有417宗。若以行業分類,單計過去3個月,建築業佔個案總數近5成,其次是製造業及服務業,分別有28%及12%。過去3個月有近8成個案是透過抗議及遊行維權,6.5%採取罷工行動,5.8%個案更要以威脅跳樓爭取應有權益。
| 醫護無糧出 機師長期欠薪兼職送外賣
在中國,追討欠薪並不局限於基層勞工,其他專業界別也有欠薪情況。華爾街日報中文網在11月30日報道,中國汕尾市數十名醫護人員在11月聚集在一家公立醫院大廳要求支付被拖欠的薪金,一些身穿醫師袍的員工,舉著寫有「我們要吃飯」的白紙抗議。中國瀟湘晨報在12月1日也報道中國陝西幸福航空有機師被欠9個月薪金,公司被指每隔幾個月甚至半年才發次薪金,部份員工要兼職送外賣、開網約車補貼家用。
中國欠薪風潮越吹越烈,可以預計來來日子,工人只要見僱主稍有異動便會採取行動,免得老闆「走佬」哭訴無門。然而,在政權壓制下中國不能發展獨立工會,工人沒合理渠道求助發聲,走投無路或只能以極端手法追薪,日積月累的民怨終有大爆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