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送中五年記那自由之夏 凝聚人心 團結勞工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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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的6月12日,大家對警方在夏慤道一帶向正在和平集會的巿民,發催淚彈、布袋彈及橡膠子彈仍歷歷在目。609、612、721、831……這些看似沒有意義的數字是香港人心底的痛,牽扯出五年前那個為自由吶喊的夏天,那場波瀾壯闊的逆權運動。2019年香港政府宣佈修訂《逃犯修例》如打開潘朵拉盒子傾覆香港,數以百萬市民上街反惡法,全個社會每個階層捲入參與,自6.17發起首場三罷,為期逾一年的反送中運動,前後共發動過最少五次大型跨行業罷工,其間不同行業均有新工會成立,團結勞工聲音,開拓工運戰線。

2019年港府宣佈修訂《逃犯條例》,引發席捲全港的反送中抗議浪潮。2019年6月9日,逾百萬港人遊行抗議,但時任特首林鄭月娥仍堅持6.12將送中條例提交立法會二讀,最終激發大批市民湧往金鐘立法會外集會及佔領附近道路,圖阻止條例審議。公眾推翻惡法的訴求,政權不但充耳不聞,更出動防暴警向手無寸鐵的市民發射催淚彈及橡膠子彈,暴力鎮壓導致80多人受傷,警方事後更展開拘捕行動,港人怒火一發不可收拾,雖然林鄭在6月15日宣布暫緩條例,但未能平息公憤,6.16出現香港歷史上空前的200萬遊行,示威者提出「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口號,由此展開持續逾年的反送中運動,直至翌年6月30日中共強推《香港國安法》,粗暴將異見噤聲,遊行示威從此絕跡香港。

6.17首次三罷 前後最少五場大型罷工

這場公民覺醒運動,成功團結全港不同階層,工人的參與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環。6月17日,民間人權陣線首次發起三罷行動,即罷工、罷課及罷市,在金鐘添馬公園舉行集會,多個團體積極響應,其中職工盟在中信大廈外空地舉行集會,不同行業的工會代表都有出席,國泰空中服務員工會估計,當日至少有1,000人參與罷工或請假不工作,港龍工會及迪士尼工會則指分別有300及40人參與行動,為之後連場罷工行動奠下基礎。

根據統計,由6.17首場三罷開始,整個反送中運動最少舉辦了五次大型跨行業罷工,其中8月5日的罷工行動,估計有35萬人響應,航空界有超過3,000人參與,令當日有超過250班航班被迫取消,當中半數是國泰或國泰旗下航班。事件引起中共震怒,中國民航局其後向國泰航空發出重大安全風險警示,國泰疑受壓下陸續解僱多名聲援反送中運動的員工。除了8.5罷工,其後9月2日至3日、11月11日、12月9日,香港都曾發起罷工行動,但規模較8.5罷工少。

新工會如雨後春筍 揭工運新章

要成功組織有效的罷工,向政權施壓,工會的參與必不可少,反送中運動期間便催生了不同行業的新工會。據勞工處職工會登記局資料顯示,單是2020年便有495個新工會成立,增長較以往每年多出數以十倍。2020年初,武漢肺炎在香港開始爆發,令當時的街頭抗爭被迫暫停,但新工會湧現凝聚民氣與人心,為反送中運動注入生機,也為香港的工運揭開新一頁。其中由醫管局員工組成的「醫管局員工陣線」,在2019年12月成立,高峰期有2.2萬名會員。工會成立後約兩個月碰上疫情,在2020年2月曾發動罷工要求封關,有9,000名醫護參與,是香港史上唯一一次醫護集體罷工行動,只是隨著國安法的實施,加上時任主席余慧明因參加民主派初選被捕還押,該會在2022年6月被迫宣布解散。

另一個因反送中運動催生的工會是「新公務員工會」,在工運史上亦舉足輕重。2019年8月2日晚,多名公務員在遮打花園發起集會,要求政府回應市民訴求,徹查修例風波,有4萬公務員參加,迫爆中環,是香港歷來最大型的公務員集會。同年9月底,發起集會的公務員正式成立新公務員工會,會員人數超過三千名,但工會成立後一直受到政府打壓,多名工會成員被降職或不獲續約,到2021年1月政府宣布所有公務員須在一個月內宣誓效忠,工會預計理事可能無法繼續留在政府,為保障數千會員資料,無奈決定解散工會。

反送中運動看似失敗,抗爭者或被捕或流散,公民社會分崩離析,但世界上沒有不回頭的鐘擺,這決不是終局﹗一粒麥子若不落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的子粒來。政權愈忌憚愈打壓,我們見識過工會在社運的力量,在工運陷入低潮時更要將組織的知識與經驗傳播,五年前撒下的種子用淚水澆灌,默默耕耘,待自由花開的那天。